孫守義:“……”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呼——呼——”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沒勁呀,今天開啟的體驗世界都好無趣。”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秦非心下一沉。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原因無他。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迷宮?”
“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
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作者感言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