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說“如果”。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討杯茶喝。”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蕭霄&孫守義&程松:???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秦非:“……”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原來是他搞錯了。
三途冷笑。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起碼不全是。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6號人都傻了:“修女……”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村祭,神像。
真的是巧合嗎?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
作者感言
“不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