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就像那天在F區(qū),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qū)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
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漫卷而來。林業(yè)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對面沙發(fā)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jīng)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滿滿當當?shù)牧谝癸L中輕輕碰撞,發(fā)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xiàn)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fā)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yōu)雅的脖頸。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jīng)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fā)冷。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shù)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tǒng)!系統(tǒng)?”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guī)則。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頭頂響起系統(tǒng)尖銳的提示聲: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xiàn)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這是個天使吧……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fā)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靈體喃喃自語。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jīng)端著托盤過來了。
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林業(yè)已經(jīng)快要被嚇死了。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jīng)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
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作者感言
可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點點按按,接著就見那三人仿佛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