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反而……有點舒服。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三途皺起眉頭。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林業。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
“你……”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啊?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
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三聲輕響。
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神仙才跑得掉吧!!
作者感言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