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船上的200名動物中,豬人對誰的印象最好,那也只能是秦非了。
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臟咯噔一跳的話。秦非現在在中心城里高低也算是個人物了,蝴蝶通緝他的懸賞令還掛在服務中心呢。
事實上,不是彌羊不想走,是他實在走不開。
簡單來說,試了才知道。假如是那些高級別的大佬,的確不可能會稀罕他手里那一點C級B級的破爛藏品。
“這還不夠證明他的身份有問題?”谷梁質問。
老保安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伸手指了個方向。岑叁鴉清醒得很,每次彌羊失去方向朝他撞來,都能被岑叁鴉精準得一腳踢開。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
隨即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補充道:“旁邊有人,我上不出來。”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斧頭男笑了,咧嘴,露出猩紅的牙肉。
“哈哈哈哈哈!”聞人黎明一腳將冰塊踹入水中,踢到旁邊,厲聲呵道:“快!”聞人隊長深吸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繩子,雙眼一閉,壯士斷腕般將繩頭遞到秦非手里:
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中,正夾著一張紙條,紙條在五指間翻飛,如撲閃的蝶翼。青年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草屑,十分鎮靜地叮囑道。
有個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懸崖上,彌羊望著下方亂象,急得抓耳撓腮。眨眼之間,有巨大的黑影從下方猛然竄出!他們兩人都是獨行俠,人際關系干凈得像張白紙,那些大公會里玩家們的暗流涌動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他好像讀不懂空氣,慢悠悠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兩條路,都不能下山。”
他就那樣, 一步一步。
玩家們已經在樓外等了近一小時。彌羊覺得,自己對這個副本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雖然加入了死者陣營,但他似乎對死者這一方一無所知。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
伴隨著最后一聲刀刃切割雪怪脖頸的聲音,烏蒙將長刀收回掌心。秦非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領先者。
“聽它們都在叫老婆,主播是個美女嗎?”進展順利得不可思議,秦非還什么都沒做,勝利就遙遙在望了。就在觀眾們快要呼吸驟停的時候,直播畫面中,船工卻忽然收回了手。
活著的那個,會是鬼嗎?還是NPC?
秦非一攤手:“就是這樣,外觀道具可以強制他們替我做些雞毛蒜皮的事,問個好,或者端茶倒水之類的。”秦非讓林業幾人不要回活動中心、趁其他人不在趕緊來保安亭撿漏的舉措,目前來看十分卓有成效。
雖然這個NPC就算變異,好像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我在想,要不我們就……”
可六個人實在太多了。又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
他們被困住,這個通風井口打不開了。各個直播大廳里, 數不清的光幕正播放著不同的精彩畫面。
咔擦一聲。
一層疊著一層, 將這棟不算寬敞的兩層建筑緊密包圍。秦非小朋友雙手撐在射擊臺前, 圓圓的蘋果臉上洋溢著甜美又有禮貌的笑容,和剛才那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判若兩人。A區的建筑全是獨棟別墅,每棟別墅都配有花園,并且私密性極好。
在這里他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動作,片刻過后,他轉身道:“房間里沒人。”但這僅僅只是第一夜,事實上,距離副本正式開啟,不過才過了兩個多小時而已。翻這么快還能記住,眼睛是掃描儀嗎?
秦非一個頭兩個大。這是玩家在進入木屋前就已經可以確定的,畢竟他們在奧斯塔迪亞雪山里游蕩了一天一夜,指南針和手機卻都沒出過問題。
秦非輕輕舒了口氣。他說到這里時,還有玩家暗自在心里不高興,覺得他說話太過高高在上。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
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為什么在游戲區守則里,鴿子卻成為了絕對不能接觸的禁忌?
“不給制服也沒關系,我們是主動幫忙的志愿者,發個手電就行。”
他在守陰村副本里已經見識過秦非這手絕活,此刻作出一副“你們還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與有榮焉地道:越來越多的觀眾為了看一眼小秦,而選擇了升級自己的直播體驗,從C級B級直播大廳轉向了A級大廳。多么驚悚的畫面!
作者感言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