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但烏蒙的刀不止一把。
“呼——”
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
秦非盯著腳下地面。房間里依舊安靜。總感覺秦非抽中社區居民的身份,似乎比他們多得了很多線索。
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一旁的茶幾上還放著王明明的爸爸特意為王明明準備的果盤。江同迅速翻身站起,握緊鋼管的手骨節緊繃,手背上青筋畢露。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彌羊現在一點也聽不見他們在里面說什么了,獨自一人被孤立在外,滿臉幽怨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大爺:“!!!”
玩家們自從踏進副本的那一刻起,腳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彌羊一小時前看著秦非的時候,還覺得他那張漂亮俊秀的臉格外可惡。規則說了,同伴不對勁,要視而不見。
彌羊悻悻地道:“不了,你自己去吧。”
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隔著高聳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奮力掙扎著。其實秦非并不瘦,青年身高腿長,比例憂郁,骨肉勻稱,寬松的衣飾下該有的肌肉線條一根不少。現在他的脖子上頂著一只貓咪腦袋,摸下巴時摸到的也是貓咪的毛,柔軟順滑,手感還不錯。
“我以前和他下過同一個副本。”
不就是一個獎勵,有什么不能說的呢?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慢慢生根發芽。那玩家半邊身體都攏在陰影里,聽到江同這樣說,他發出了兩聲很低沉的“咯咯”笑聲。
那種情緒大概能稱之為慈祥。
那和脫了褲子當街拉屎有什么區別!!
這是他們公會中最最講究的兩個人, 平日里,大家走路都生怕邁步時揚起的塵埃弄臟了人家的褲腳。
社區內屢次出現的那個鬼臉圖標,就是宗教的標記。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
【7月10日……村里的人說莉莉昨天一個人上了托羅蒙德山,這座山的名字在當地的語言意為“很寒冷的山”。我不明白她一個人上雪山做什么。我沒有見到莉莉的爸爸媽媽,村里其他人給我看了莉莉上山前的照片,我的天,她居然只穿了件羽絨衣,其他什么設備也沒帶!不行,我得去找她,不然她會凍死在雪山里的。】
他身邊到底都是些什么品種的變態啊!!
刁明覺得他們簡直不可理喻!要攀登一座雪山,需要提前做很多準備。黑影在前方不斷閃現,距離秦非一行人越來越近,秦非的眉頭緊了再緊,直到那影子近到一定距離,在某個角度,秦非看清了他的樣子。
眨眼過后,陣營換轉的系統提示在耳邊響起。對面五人一起搖頭。
“這可怎么辦才好。”阿惠頭痛萬分,余光卻瞥見身旁一人正篩糠般顫抖著,阿惠一愣,轉頭望去。午夜來臨的那一刻,社區內的空氣似乎都瞬間冷下去幾分。祂沒有直視身前的青年,下垂的眼睫壓住湛藍色的眸。
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形容恐怖的惡鬼們發出佞笑,張牙舞爪地朝著三人撲了過來。
蝴蝶的直播間內, 原本穩定的人數開始發生動蕩。看清那些玩家模樣的瞬間,秦非的眼皮微微一跳。他們是真的在把殺人和肢解尸體當樂子,說起這些事來肉眼可見地興奮。
系統,還真挺大方!“媽誒,我切到那邊去看了一下,那兩個玩家真的是壯如牛,感覺一拳就能把主播這根竹竿子打飛。”其他視角的玩家進入雪屋后全都警惕小心得要命,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地磚的縫都掀開檢查一遍。
聞人黎明進雪屋前說,晚上想再研究一下孔思明手機中的內容,秦非就將手機交給他了,當時所有觀眾都看在眼里。
彌羊還在一旁嚷嚷。如此一來他終于看清,趙剛手中的罐頭瓶里,正裝著一坨顏色不明的稀狀物體。
玩家們不愿錯過開拓二樓新地圖的機會,飛也似的沖向游戲房。在充滿死亡與黑暗氣息的極寒山巔,星河璀璨,火樹銀花漫天綻開,寂靜無聲,卻如轟鳴在耳。
既然現在他尋求了秦非的庇護,那當然就要以他為馬首是瞻。他的雙手不住地摳挖著臉皮,好像想把整張臉從肌肉和骨骼上撕扯下來一般。【盜竊對象:狼人社區-12號樓404室-王明明的媽媽】
邪神好慘。
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
作者感言
那路的盡頭有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