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是鬼魂?幽靈?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對。”一聲悶響。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一步一步。
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虎狼之詞我愛聽。”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提示?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兒子,快來。”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門應聲而開。
“滴答。”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作者感言
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