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nèi)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xì)碎的交談聲忽遠(yuǎn)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xù)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既然任務(wù)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
撒旦:“?:@%##!!!”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yīng)該會露出馬腳來。”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xì)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lián)想。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當(dāng)平頭說完紅方任務(wù)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
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亞莉安現(xiàn)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直到剛才。“走吧。”秦非道。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tài)度委實還算是不錯。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jìn)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wù)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fā)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玩家:“……”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50、80、200、500……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xì)節(jié)。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zhǔn)備收網(wǎng)了。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其他注意事項已經(jīng)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秦非進(jìn)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shù)不勝數(shù)。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我也記不清了。”
完不成任務(wù),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yīng)該比你高。”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導(dǎo)游沒再管他,轉(zhuǎn)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切!”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huán)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不該這樣的。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yīng)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dǎo)游提到過的規(guī)則,誰也沒敢仔細(xì)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作者感言
丁立倒是覺得谷梁做了一個很對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