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嘔!”蕭霄:“……”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但她卻放棄了。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亂葬崗正中位置。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絕對。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果然,不出他的預料。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更何況——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發生什么事了?
這么快就來了嗎?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我找到了!”
#更多信息請前往規則世界-中心城-個人信息管理中心解鎖查看#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作者感言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