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
“我是什么人?”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但秦非沒有理會他。
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三途頷首:“去報名。”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你在說什么呢?”
堅持。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迷宮的規則寫的比較細,從那些語焉不詳的文字背后,大約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
秦非停下腳步。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
他們能沉得住氣。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不如相信自己!……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作者感言
在秦非的視角下,他的頭頂浮著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