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
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你在說什么呢?”
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好像說是半個月。”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
……不。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對,下午去看看吧。”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作者感言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