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不可能的事情嘛!
“迷宮?”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擺爛得這么徹底?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y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但,十分荒唐的。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
蕭霄與林業(yè)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醫(y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臥了個大槽……”鬼火知道的還挺多。漸漸的。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
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林業(yè)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
鬼火身后。
兩秒。
秦非:???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總會有人沉不住。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fā)麻。他們終于停了。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fā)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下面有一行小字:
倒不是他發(fā)現自己哪里問錯了。秦非不禁心下微寒。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作者感言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