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
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秦非:?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
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沒人!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咱們是正規黃牛。”“砰!”既然如此……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手起刀落。
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
作者感言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