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
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
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又一巴掌。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看起來真的很奇怪。”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
這是什么操作?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秦非:……
當然不是。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本次直播過程中共有9872位熱心觀眾成為了您的粉絲,恭喜您成功解鎖“小有成就”稱號——積分500】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無需再看。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
探員一臉神秘莫測。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
“你……”三途看向秦非。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
什么情況?!
作者感言
若是再由他親自選定一枚棄子,雖然可以換來短暫的安全,但也注定會導致隊伍人心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