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他真的好害怕。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
秦非若有所思。每個人都如臨大敵。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我也是第一次。”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但這里不一樣。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本輪任務:找到安安老師的哨子】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作者感言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