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
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
工作,工作!斧頭猛然落下。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游戲的順利完成使得玩家們成為了得到副本承認的停尸廂房管理員,成功獲得了這間房間內的最高控制權。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對啊!
抓鬼。
……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他這是,變成蘭姆了?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
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作者感言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