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蕭霄被嚇得半死。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我淦,好多大佬。”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
靈體直接傻眼。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10分鐘后。
死夠六個。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太好了!
作者感言
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