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吃飽了嗎?”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可,那也不對啊。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這可真是……”秦非:???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
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秦非收回視線。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哦……”
10:30分寢室就寢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咔噠。”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
作者感言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