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這么高冷嗎?
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煞置?,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澳康牡匾训竭_,請大家有序下車——”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p>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皩α恕!鼻胤窍袷呛鋈?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p>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他快頂不住了。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更近、更近。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鼻胤遣⒉皇堑谝淮我姷郊t門了。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薄?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你、說、錯、了!”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
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
他會死吧?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惫砘鹚涣艘宦?。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
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7號是□□。唔……有點不爽。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10:30分寢室就寢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不過問題也不大。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作者感言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