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啊——!!”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積分在規則世界中不僅能夠用于升級,還是最基礎的通用貨幣,在系統商城或者是玩家黑市中都可以使用。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為了泯滅他的怨氣。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我等你很久了。”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
“什么??”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蘭姆一愣。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秦非面色不改。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是那把刀!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并不一定。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眾人面面相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作者感言
看他們那十分具有計劃性的動作顯然是提前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