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秦非:“……”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吱呀——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秦非松了口氣。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地震?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緊張!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秦非:……“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
【小秦-已黑化】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果然。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沒什么大不了。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
那是鈴鐺在響動。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
“三途姐!”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作者感言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