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游蕩的孤魂野鬼一號:不可攻略】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五分鐘。
金發男子惑然發問。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但系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容。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小秦??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秦非搖搖頭。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村長:“?”這條路的盡頭。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咔嚓。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秦大佬,救命!”“我淦,好多大佬。”
“秦、嘔……秦大佬!!”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臥槽!!!!!”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作者感言
秦非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