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卷云涌，除了秦非。也許登山筆記上所寫的，全是1號社員自己臆想出來的, 而真實的情況正如新聞中說的那樣。

薛驚奇帶隊的玩家中有人抬手指向鬼火，被刺頭一巴掌拍落。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Y大登山社按昨晚定下的計劃登上了托羅蒙德山。

雪山本為什么會出現僵尸。

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是。”那些飛進來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

“我們只是在這里進行一些友好的商談，尊敬的工作人員小姐。”

雞人一路向前，每經過一個圈欄，就命令欄中所有玩家排成一列。“切切視角看看吧你們。”

“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讓你這么上趕著夸他？——基本都是在賭盤中下了注的觀眾在喊。

岑叁鴉嘆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能感覺到，神廟就在密林最中心的位置。”在華國的湘西傳聞中，趕尸一次最多只能趕九個，過滿則虧。豬人口鼻下方, 那豬拱凸起的部位輕輕顫動起來，豬人眉頭緊皺, 身周的氣壓越發低。

秦非十分誠實地搖頭。“嗨。”——米老鼠頭套，娛樂中心門口的面具小攤上最廉價的一種。

這群玩家到得未免也太齊了，齊得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真的玩家，還是副本幻化出來用于迷惑他的幻覺？沒有人發現那場的異常。NPC對著秦非一個90度深鞠躬，把這場玩家全都看懵逼了。

又不是真的要去巡邏，找個地方撒尿而已，難道要走到天涯海角嗎？三途捂住額頭：“你看看你屬性面板里的比分。”

秦非從黑暗中睜眼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大堆干枯的稻草。石板松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他還真是執著，大概是被氣得不輕，卯足了勁，想要找王明明的麻煩。鬼火：“還要回去嗎？要不別回去了吧。”難道要抓一個鬼回去給那兩夫妻嗎。

在一片漆黑當中，有一抹白色一閃而逝。那仿佛是……“唉，你說這雪山到底有什么鬼？”

玩家們們根據副本的提示一路走到這里，指引之地肯定就在這里沒錯了。門前的彌羊急得跳腳。

“我就直接倒退著走了。”三途接話道。

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中潛入冰湖。是啊。

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嗬——嗬——”膽敢做出這樣事來的玩家，都是有些實力傍身的。秦非有些無可奈何。

秦非將右邊僵尸招呼過來吩咐了幾句，右邊僵尸愣愣地點頭，一跳一跳的向峽谷中行去。“可在下山途中，勘測員看見了一片樹林。”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

倘若林業在這里，恐怕一眼就會認出。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水下游走。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

彌羊一張嘴就是老陰陽怪氣：“現在剛好，給你個機會，實現一下夢想。”房間門口，蝴蝶的臉上寫滿不耐。可腳下的路為何這樣長！

是血紅色！！

那些雪洞是蟲子鉆出來的。

玩家一旦完成這項舉措，必定可以在最后的結算中獲得奇高無比的積分。

“喂，你——”秦非現在已經徹底認定，這個該死的規則直播，本質上就他媽是一場跑酷游戲。

和想象中危險、血腥、充滿污染氣息的房間不同，這分明是一間明亮又整潔的屋子。他扭頭看了一眼老頭，眉梢眼角都是掩飾不住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