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那還不如沒有。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yuǎn)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看崔冉的樣子,她應(yīng)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wù)內(nèi)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jì)還留在那里。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足夠了。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diǎn)點(diǎn)焯熱的疼痛。
腳下凝實(shí)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xù)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但——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xùn),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dāng)中。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xù)躺沙發(fā),當(dāng)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細(xì)細(xì)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diǎn)臉?biāo)愕昧耸裁矗?/p>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zhàn)。加上第一次直播結(jié)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xiàn)在一共有了14613分。
【3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秦非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shí)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zhuǎn)。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我焯!”
那天在E級生活區(qū)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jìn)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guān)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nèi)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fā)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xù)離開。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xì)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xì)形狀,都有所不同。
這種感覺對林業(yè)而言并不陌生。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yàn)椋乙呀?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然而,下一秒,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wěn),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秦非深深嘆了口氣。
直播積分:5草!秦非認(rèn)為,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
秦非嘴角一抽。
作者感言
鬼火現(xiàn)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shù)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