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nèi)流淌。
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這邊秦非已經(jīng)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不是要刀人嗎!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qū)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qū)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nèi)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事實證明,游戲規(guī)則沒有這么復雜。
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yōu)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nèi),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nèi)人的眼簾之中。村長:“……”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nèi)環(huán)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tài),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
真正得到過醫(yī)生關照的人,只有——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fā)出憤怒的嚎叫。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tài)。“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fā)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作者感言
鬼火現(xiàn)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shù)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