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3——】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秦非眉心緊鎖。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嘶……

游戲。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蕭霄愣了一下：“蛤？”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