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你的心像石頭!!”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秦非見狀,微微垂眸。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dǎo)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qū)完全變了個樣子。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cè)目向這邊望。“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jīng)迎面向著這邊來了。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jié),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jīng)僵化,微微蜷曲著。
導(dǎo)游黑著臉,沒有說話。“沒勁,真沒勁!”玩家們似有所悟。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yīng)允:“最多一個小時。”
在規(guī)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wěn)定的狀態(tài),一切就還來得及。”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可壓力當(dāng)前,誰又能睡得著呢?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xiàn)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nèi)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可怪就怪在這里。
他雖然才進規(guī)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zhǔn)她的脖子:“快去!”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林業(yè)看著秦非八風(fēng)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xiàn)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蕭霄突發(fā)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jīng)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蕭霄:“……”
徹底瘋狂!!“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diào)道。篤——
“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xì)微聲響自秦非右側(cè)耳畔傳來。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這樣當(dāng)然是不行的。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zhuǎn)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zhǔn)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銅鏡的左右兩側(cè)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就像那天在F區(qū),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qū)和服務(wù)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guān),也……”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
身旁,無數(shù)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fù)現(xiàn)。
作者感言
于是秦非又把漏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