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分尸。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秦非沒有理會。真的……可以這樣嗎?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
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就像現在。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