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
沒有人回應秦非。
沒有,干干凈凈。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
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點、豎、點、橫……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變異的東西???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14號?”他信了!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
“主播是想干嘛呀。”“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停車,師傅停車啊!”
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作者感言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