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NPC十分自信地想。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純情男大。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停車,師傅停車啊!”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
活動中心二樓。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你們……”“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更何況——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
徹底瘋狂!!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義莊管理守則】
作者感言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