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秦非充耳不聞。他成功了!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其實也不用找。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村民這樣問道。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
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1分鐘;
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唰!”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作者感言
豬人原本是抱著刺探敵情兼興師問罪的心態才靠近秦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