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
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篤、篤、篤——”
“怎么又雪花了???”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那必將至關重要。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作者感言
“不能吧,我還以為他是很有天賦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