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林業(yè)的眼眶發(fā)燙。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fēng)拂面而過。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秦非穩(wěn)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dāng)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dāng)鬼,多熱鬧!
彈幕數(shù)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zhì)國產(chǎn)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xiàn)起些許疑惑。現(xiàn)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老舊的門軸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玩家們似有所悟。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nèi)烁裣鄬?yīng)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寒冷徹骨的夜風(fēng)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fā)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林業(yè)懵了一下。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掛畫與紙花環(huán)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新人排行榜是D級到C級主播通用的榜單, 名次排列運算機制復(fù)雜,并不簡單地以玩家所持有的積分多寡為計數(shù)。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沒關(guān)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彌羊?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
蕭霄見秦非出現(xiàn),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tài)靈巧地轉(zhuǎn)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
一旦他想要得到。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xiàn)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華奇?zhèn)ズ黹g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秦非聞言點點頭。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秦非飛快轉(zhuǎn)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
“已經(jīng)被釘死了。”他道。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jīng)過了一整個世紀(jì)那么久。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作者感言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