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躲了。”
越來越近。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導游:“……”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秦非訝異地抬眸。“???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墻上到底有什么呢?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他哪里不害怕了。很可惜沒有如愿。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作者感言
“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