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污染源出現了。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
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鬧鬼?”孫守義的眼睛一亮。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
她陰惻惻地道。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觀眾們面面相覷。“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秦、秦、秦……”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什么情況?!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不就是水果刀嗎?
可現在!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咦?”
作者感言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