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在這里花太多心思?！蓖趺髅鞯膵寢?一起笑了起來。

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旁邊還有其他的攤，賣掛墜的，賣玩偶的，賣扇子的，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煽姿济鞯臉幼訉嵲诤茈y讓人心情平靜。

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個馬甲，其中大多數都已被他棄之不用。雞人一路向前，每經過一個圈欄，就命令欄中所有玩家排成一列。

在林業的手馬上就要搭上門把手的時候，秦非忽然開口提醒道。

他站在神廟的門前，那扇門上印著一對巨大的灰色翅膀，像是某種蝶或蛾子的翅膀，翅膀左側有一只向上看的眼球，右邊是一只向下看的。彌羊一噎。然后打開歷年直播或是中心城內的論壇，就著八卦資訊下飯。

“蠢貨??！！”

圈欄艙內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五官有且僅有兩官，剩下的三官不翼而飛。

“yue……你們看那邊，光幕邊上，絞肉機出來的那個傳送帶，那一坨一坨粉紅色的，不會就是……yue……”所有人都說蝴蝶是個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瘋子，副本中九死一生，一丁點危險都有可能要人命，秦非可不想讓這樣的人毀掉自己的副本體驗。秦非聽見，從NPC的咽喉深處，傳出一聲怪響。

絕非商城中可以購買到的普通貨色所能比擬。他努力在自己不算豐富的詞匯庫里搜尋著，最終找到了一個勉強適用的稱呼：“他只是個E級玩家，想著混水摸魚來的。”

豬人走后，船艙里很快熱鬧起來。沒有蟲子, 沒有蟲絲，沒有陷阱。這些念頭在瞬息之間從秦非腦海中閃過，秦非面上笑意未變，并沒有如同先前那些玩家一樣，在聽見老保安的拒絕后就轉身退卻。

上次在蘭姆的精神世界中，秦非第一次和污染源正面交流。他和彌羊走在隊伍最前面，承受的最大的風雪，說話聲被風刮碎，卷到了不知何處。呂心進副本的次數太少了, 以至于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尿意洶涌得有些不正常。

在華國的湘西傳聞中，趕尸一次最多只能趕九個，過滿則虧。一人一NPC相處的異常和諧，NPC推著小車，大大方方一路走向A區。

脫口而出怒罵道。秦非：“……”

可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點點按按，接著就見那三人仿佛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

3.外來人只說真話，寶田先生只說假話?！皠偛臢PC說游戲開始以后，這個人?！?老虎指了指房間里抖若篩糠的那黃狗玩家，“還有他朋友，一個狼玩家，他們兩個一起，最先來的這間房間?！薄?

彌羊眼睛一亮：“在哪里？”

他急忙上前將人翻過來，對方慘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鼻血，順著臉頰滴落在雪地里。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起碼大家明白，他們現在被綁在了同一條船上，團隊向心力油然而生。

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他出的也是剪刀。

“就是。”

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玩家深陷污染當中，形成邏輯自洽，沒有外力介入下很難脫離污染。

可能就會直接凍死在雪地里。被老虎心心念念的貓咪秦非，如今的處境卻遠沒有老虎想象得那樣好。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這次小秦居然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它了，直接打斷？事實上，他們還遠未窘迫到如此地步。

秦非實誠地點頭。窗口里的NPC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敲了個章，遞給秦非：“諾，簽字?！?/p>

被未知席卷的不安，不自覺間便消散了些許。“昨晚雞人NPC推車進來時，餐車旁的廣播喇叭播過幾條規則。”江同努力克制住下意識想要逃跑的雙腿，如果注定逃不過死亡結局，他寧愿自己死得不要那么狼狽。

……

秦非提醒道：“幼兒園?！?

“老人確定了勘測員的猜想，這的確是陀倫族的文字，‘奧斯塔迪亞’。在當地的語言中，‘奧斯塔迪亞’的意思是‘并不存在的’?！?/p>

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杰克治得死死的，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所以，這家伙到底都對NPC做了什么，這么拉仇恨？

雖然NPC現在正低頭彎腰，忙著做別的事，可若是他們要完成將地面上的玩家拉到通風管道里來這么一整套大動作，實在很難保證不被對方發現。如他所愿，召喚出了守陰村中的NPC，但卻不是鬼女。秦非實誠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