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什么也沒有發生。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是真的沒有臉。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活動中心使用須知】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滿地的鮮血。“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這太不現實了。“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注的細節。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嗌,好惡心。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王順如今的表現,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污染,san值掉到了臨界點以下。“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作者感言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