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也是他最緊張的一次。

“艸！”獾忽然輕聲咒罵了一句，聲音一緊。彌羊細細觀察著秦非，越看倒是越覺得，這家伙長得實在很不錯。

這實在是一場折磨。

秦非一起點開看了，臉上卻露出意外的神色。

“？？？”直播間里的觀眾一頭霧水。

應或的腦子里亂得像是塞了一大團毛線, 打著結糾纏在一起, 理不清頭緒。

男人一邊說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皮膚堆疊，擠出奇怪的褶皺。

黎明小隊各個成員的直播間彈幕瞬間飄過一大片“草”。

鬼女和鬼嬰不同，實力要強大得多，對付起有實體的敵人完全信手拈來。但他體驗了一天，卻有點迷上這種能夠隱藏自己真實面目的感覺了——彌羊本來就是一個很愛披馬甲的人，否則也不會熱衷于頂著各式各樣的形象，在副本中四處作亂。簽訂契約的雙方需要同時捏住信紙兩端，之后兩人說的所有話都會自動呈現在信紙上。

從污染源接下來的敘述中，秦非逐漸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聞人黎明一想到面前的軟萌蘿莉，居然是小秦，就有一種微妙的扭曲感：“……今天謝謝你。”還是雪山。新人排行榜榜首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這就是服務大廳亂作一團的誘因。

“你！！”大象的其中一個同伴，一位熊頭玩家，憤怒地提起拳頭便要沖進屋內，“你這個騙子！！！”豬人笑呵呵地回應：“大家可以自行上前嘗試, 高級區的門會幫助大家分辨的。”

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根據紙條上所述，鴿子，是神明的使者。“你們……”

圈上有一個大大的數字18。

秦非順著望去，目光不由得一凝。今晚注定不可能會是個平安夜。再擠！

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聞人黎明被他耍得團團轉還要背負惡名，秦非的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聞人隊長挺好的。”

眾人在雪村里隨便找了個空屋子，支起燃氣爐煮了一鍋熱湯，配著罐頭和壓縮食品吃了一頓飽飯。鬼嬰聞到血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從領域中冒出頭來。靈體們回頭看去。

四個新取出的祭壇和先前取出的那個, 并列擺放在洞口邊，振奮人心的播報聲隨即響起。他剛砍斷了自己的胳膊，怎么可能下得去這座懸崖？！

他連頭也沒有再回過，對身后開膛手杰克的糟糕狀態，自然也毫無知覺。身下是稍陡難行的雪坡。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

雖然在副本中，各種慘死之象早已成為玩家們的家常便飯。

“游輪中的娛樂游戲將于明日一早正式開啟，各位今夜可以好好休息，餐點一會兒會送到大家的圈欄中。”垃圾站里黑黢黢的，頭頂燈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見半點月色。

“我知道了，我們去那里找！”他略顯激動地高聲喊道。薛驚奇道：“大家四處找找，有沒有電話。”“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正朝這邊走來。

“禁止浪費食物！”在除A級以外的所有直播大廳中，一塊光幕對應一場直播，每位觀眾可以自行切換不同主播視角，以享受全方位多角度的直播體驗。

一扇綠色的門，的確十分引人注目。那兩名工作人員矮得出奇，身高只有尋常成年男子的2/3，而且十分瘦弱。

蕭霄用下巴朝那個方向點了點。但她現在全副心神都被想要去廁所的欲望給占據，因此完全沒能分神多想什么。秦非掐了他半天人中, 才勉強將他弄醒。

正如彌羊所預料的那樣，這個夜晚，注定不會是一個平安夜。

接著瞳孔驟然緊縮！“一片樹林。”秦非抿了抿唇，下頜緊繃。然后又去和聞人黎明嘀咕，和黎明小隊的一堆人嘀咕。

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出任何動靜。綠色房間里，大象的尸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

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聞人覺得很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