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
“秦、秦……”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什么?!”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一聲悶響。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那亂葬崗呢?”林業道。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秦非:“……?”
不要說話。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
林業也嘆了口氣。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
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那——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良久。“主播肯定沒事啊。”
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蕭霄緊隨其后。凌娜皺了皺眉。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系統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
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作者感言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