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yīng)。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三途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導(dǎo)游:“……”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那些原本搖著頭準(zhǔn)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qū)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臥槽……”蕭霄:“?”面對0號的發(fā)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dāng)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當(dāng)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真的假的?
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在一些游樂性質(zhì)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yōu)榱?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fā)展。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實在是有點……辣眼睛。“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但已經(jīng)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qū)的環(huán)境還不如。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更近、更近。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zhuǎn)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gòu)成。——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dāng)期12號的面容示人。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尊敬的神父。”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
他低聲說。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fā)僵的緊迫感。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yǎng)的。
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zhuǎn)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zhǔn)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dāng)做標(biāo)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孩子,你在哪兒?”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在規(guī)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作者感言
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cè),而另一側(cè)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