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鬼火:……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秦非皺起眉頭。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完蛋了,完蛋了。”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主播……沒事?”
撒旦:###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因為這東西他認識。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你可真是……”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作者感言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