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沒什么大事。”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嗯?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游戲的順利完成使得玩家們成為了得到副本承認的停尸廂房管理員,成功獲得了這間房間內的最高控制權。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秦非表情怪異。“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作者感言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