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墻角。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然而——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太好了!
撒旦:###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他只能自己去查。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篤——篤——”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他看了一眼秦非。
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一覽無余。“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反正你沒有尊嚴。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但——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作者感言
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