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那你改成什么啦?”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臥了個大槽……”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僵尸說話了。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秦非:……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迷宮?”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滴答。”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你可真是……”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被一堆人穿胸而過。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人格分裂。】
導游:“……”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秦非但笑不語。
作者感言
從崔冉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起,呂心心中那種詭異的焦灼感便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