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秦非:“……”
還有這種好事?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他純粹就是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不能退后。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
他神態(tài)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shù)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nèi)容嘛。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fā)霉了哈哈哈!”
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0號沒有答話。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yīng)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rèn)分?jǐn)?shù)給拿了。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fā)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xù)翻閱著那本筆記。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jīng)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苔蘚,就是祂的眼睛。只有鎮(zhèn)壓。
秦非并不擔(dān)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qū)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你看,他不是已經(jīng)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guān)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難道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zhǔn)備起飛了嗎!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秦非慢悠悠地開口。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diào)了“不要隨便指認(rèn)鬼”這一點。他只能自己去查。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xiāng)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yīng)。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xiàn)出來。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fā)揮不好。而還有幾個人。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huán)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蕭霄:“???”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NPC有個球的積分。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wěn)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作者感言
“要去探索你們?nèi)ィ凑也蝗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