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坐。”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撒旦咬牙切齒。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無心插柳。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混入旅客中的怪人:好感度8%】
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精神類盜賊, 和魅惑系玩家一樣,這是一類專門針對副本內npc生效的天賦技能。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2分!】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這太不現實了。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作者感言
頻率越來越高,距離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