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人格分裂。】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那必定就是那樣的。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普通村民:好感度——(不可攻略)】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那聲音越來越近。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秦非:“……”
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三途說的是“鎖著”。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要命!
作者感言
軟軟的,帶了點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