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嘶……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其余幾人見狀一愣。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現在要怎么辦?”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
他實在有很多疑問。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唔。”秦非明白了。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
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篤——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秦非揚了揚眉。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但,一碼歸一碼。“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作者感言
谷梁:“問題很大!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密林迷惑,只有他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