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jīng)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總之。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說誰更優(yōu)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shù),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fēng)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guī)則。”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之前孫守義擔(dān)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jìn)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溫和與危險。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當(dāng)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jié)束這段特殊觸發(fā)的場景。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jìn)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jīng)是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聯(lián)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尸體嗎?
鬼女道。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qiáng),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xiàn),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現(xiàn)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yè)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dá)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jīng)足夠惹人懷疑了。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走廊兩側(cè)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shù)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xiàn)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zé)難。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而10號。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jī)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而是向下翻轉(zhuǎn),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lǐng)。
作者感言
狼人社區(qū)的幕后黑手,會是這兩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