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多好的一顆蘋果!“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你只需要想清楚。”“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
“秦大佬,救命!”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秦非卻不以為意。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什么……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啊啊啊嚇死我了!!!!”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懲罰類副本。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十秒過去了。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
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